不要一听中国增加对外输出武器受到西方批评就紧张，而应为中国有原则地出口军品感到高兴【作者】沈丁立（复旦大学教授、国际问题研究院副院长）《国际先驱导报》文章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最新发布的年度报告指出，在从2009/2010年到2014年的统计周期中，中国已在世界武器出口领域跃居世界第三，仅次于美俄，并首次超出了传统的武器出口大国德国和法国。如果这份报告所采取的统计是科学严谨的，我们对它所反映的中国武器出口发展状况既有理由感到高兴，也有理由感到不那么满意。高兴的是，中国武器在世界出口市场上的比分增加。在全球化和市场化的当今世界，武器出口的多数还是靠商业销售，而非友好馈赠。因此，中国武器出口在世界市场上的占比上升，主要是靠中国出口军品质量过硬以及性价比的竞争力。从宏观统计的角度，从2009年我国武器出口占世界的3%，到2014年的5%，我们有理由为中国常规军备在高手如云的国际市场上站稳脚跟感到愉快。在此期间世界的武器市场规模整体还在扩展，因此中国武器出口销售量的增长还要更快。根据上述报告，同期增长了143%。不那么满意的则是，即使中国武器出口已升至世界第三，但就销售额而言，迄今只占世界总量的5%，比美俄还差很远。上述报告显示，这一时段美国出口武器占世界31%，俄罗斯占27%，这两家总和超过世界一半。因此，如果要是说武器出口构成对地区稳定的威胁，那么这样的逻辑首先应针对武器出口最多的国家。何况，中国武器出口坚守的原则大大有别于美国。中国有自己的一套“三原则”：第一是有助于接收国的正当防卫能力，第二不能损害有关地区和世界的和平、安全与稳定，第三是不干涉接受国的内政。这些政策经过深思熟虑，有着深刻道理。首先，得有助于接收国的正当防卫能力。武器输出，首先应是“防御性装备”，而非侵略性武器。其次还得“正当”，超出了必要的“防务性”，进入了“过分防务”范畴就不再正当。譬如，拟议中的美韩关于部署“末端高空区域导弹防御系统”（THAAD）合作，无论是韩国采购，或是作为美国军事资产在韩部署，都大大超过了韩国自身的半岛防务需求。因此，这样的美韩防务合作就十分任性。其次，不应损害有关地区和世界的和平、安全与稳定。仍就韩国可能引进美国THAAD系统而言，在中国看来，这样的美韩武器交易就损害了东北亚地区和全球范围的安全稳定。众所周知，美国对台售武，严重损害中国主权和安全的正当利益，因此也为中美冲突设下伏笔。即便如此，中国仍只采取防御性的威慑，但如果威慑一旦失败，中国的安全局势就会变得异常被动与危险。保持各方有效的军事威慑，就有可能促使对手理性，而美韩合作在韩国部署THAAD，恰恰可能削弱中国威慑的有效性，并助长太平洋对岸有些人的非理性。由此观之，美韩这种合作将有损本地区甚至世界范围的和平与稳定，而这种性质的军品输出恰恰为中国武器出口三原则所禁止。再有，不干涉接受国的内政。很明显，美国等一些国家过去或现在对中国台湾的武器销售严重干涉了中国内政。这种性质的行为，也为中国对外武器销售所反对。对外出售武器并不一定有利或不利和平，但像中国这样自我设限的国家对外售武，只要真正落实好政策，则必定是和平的。因此，不要一听中国增加对外输出武器受到西方批评就紧张，而应为中国有原则地出口军品感到高兴。像中国这样的武器出口国家越多，世界越有可能和平、安全与稳定。总的来说，中国在此框架下获得的世界市场份额还不够，输出的重装备质量还有待上升。